轮到下一家了,主人心情急切,看着毛驴走得慢了,在场外大声吆喝一下,它又急急走上几步,不一会儿,步子又慢了下来,主人又吆喝起来,如此重复,乐此不疲。
碾轴不住地转动着,石碾子“咯吱咯吱”地响着。
时间长了,便有人拿着香油瓶向碾轴里滴上几滴,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就小了下来。
寒风刺骨,人们不住地跺着脚,耐心地等候着。
看着干辣椒被碾盘和碾滚挤压着,辣椒被逐渐粉碎,粉碎的辣椒被细细的过滤网过滤一遍,没有过滤掉的,再重新在碾盘上碾压一遍。
轮到下一家了,眼看队伍越来越短,人们的等待也有希望了。
一阵冷风袭来,人们裹紧了围巾,手往棉袄的袖筒里拢了拢,又使劲跺上几下脚,瞧瞧碾盘,看看漆黑的西周,心里越发急切了。
二半夜的时候,外婆才提着碾好的辣子回来了,人也冻僵硬了,颤颤巍巍上了炕,嘴巴不住地打哆嗦。
腊月二十七,妈妈回来了,她一进家门,就飞奔着阿春而去,她紧紧地抱着阿春,脸上热泪横流。